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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伯爵天草】真夜梦谈(1)

#我流严重ooc

#转到这边更新


第一章   夜中梦谈



要说会面的契机,也相当有趣。

源自于小说《基督山伯爵》中的幻想人物,和历史上存在的起义领袖、天主教的少年,本来是绝对不可能相遇的——诶诶,只是“本来说”而已。

已经无人使用的城市图书馆里,天草四郎一手拿着法文词典,一边从书架上检索着剩下的书本,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正在他结束这次搜索时,背后传来门扉轻轻碰撞的响声。

他连忙转过身,视线正和岩窟王那双金色眼睛对上了。

“哎呀,欢迎欢迎。”天草四郎若无其事地说着欢迎的话,背靠着大书架的他却一步也没有上前,胳膊藏在祭披里,祭披垂到胸前,要找的东西好好地塞在背后。见他那样藏藏掖掖的,岩窟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

“真是客套的欢迎。没想到在奥尔良的图书馆里能见到你,这里也不是你的根据地吧?”

意外地,岩窟王使用的是比平常要粗野一些的口吻,天草四郎微微咋舌。毕竟这是早就修正的特异点,“邪龙百年战争”——化身龙之魔女的贞德活跃的舞台。无论是伯爵还是他自己,来到这里都有些动机不明。

“……我还以为您会选择符合自己身份的居所。没想到在避难所的选择上,我们竟然有相似的意见啊。”

从天草的喉间响起的是微带叹息的话语。与之相对的、是房间另一头响起的岩窟王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在为之感到遗憾吗?算了……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

听见四郎的回答,他轻轻地呿了一声,像猫似的朝书架的侧面走去——四郎留神听着他的脚步声,看来岩窟王并不像是打算跑来打招呼的样子,这多少让圣人松了一口气,抓住背后东西的手更用了几分力。天花板上有几个之前因为双足飞龙的袭击而造成的大洞,薄纱似的光纤从洞里垂落下来,伯爵的身姿在数个广阔的光柱中时隐时现,直到天草四郎的面前才完全显露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绝对称不上是友善的表情,嘴唇紧抿成一条拒绝的直线,洁白的脸上冷冰冰的,像雾又像霜。照他身上散发的黑炎的气势判断,眼前的岩窟王毫无疑问已经越过了第三次灵基突破的界限——这是天草四郎从master那儿听说的用语,实际上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从者们打过招呼,就跑到这儿来了。现下岩窟王却只穿着一条马甲,没戴帽子就出门了,手腕上还带着工作用手套,活像个奥尔良随处可见的青年农民。

这也太反常了。天草静静地注视着伯爵的身姿,头一回出于好奇心开口。

“那么,在伽勒底再见吧……恕我冒昧,您又在找什么呢?”

“——找你也在找的东西。”

复仇者没有回头,仅仅是抛下这句令人不解的话,就往成排书架的深处,甚至更深处的黑暗走去。

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天草四郎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找我也在找的东西?

他拿出之前紧紧地压在背后的东西。那是两册已经被人手翻得有些旧,被灰尘扑满而变得有些新的书,书名是《基督山伯爵》,作者当然是大仲马。主角嘛……就是刚才走过去的那位servant。

要是被看到自己在阅读产生“岩窟王”这一概念的从者的作品,对方和自己的关系一定会变得尴尬。想到那个时候会发生的事,天草四郎的脸上不禁泛出苦笑。虽说现在关系也不怎么好,但他也不打算在这个圣杯系统当中与能够应对自己的从者为敌。

总之,这本书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文中的主角看到,也无论如何不能在他手里被那位复仇者看到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要找到这些书,要说到最初的原因,那原因也绝对让了解他的人无法相信。存身于伽勒底的现在,天草四郎仅仅是想知道各种各样的事情而进行学习,就刚好在莎士比亚的指导下决定阅读他称为后继者的那些人的书籍而已。

入门的是狄更斯,接下来就去读大仲马吧。caster莎士比亚狡黠地笑着说,给四郎开出了书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文学类居多,四郎还是全盘接受下来。只是,有一点英国的caster特别强调了——为了保证原汁原味,极东的圣人哟,你要自己去搜集那个时代的作品。

曾为他的master的四郎十分不解:“这是什么意思,caster。”

然而莎士比亚并没有回答,仅仅留下那句话就消失了。应该是灵体化还是去了别的地方呢,四郎并没有前往伽勒底的某处寻找他的打算,而是思索着莎士比亚留下来的话。

莎士比亚提到的那个时代的作品在伽勒底的图书馆中有着相当多的收藏。为了保留人理而设置的机构,无论怎么说也不会漏过这些在文艺百花齐放的时代中出现的文化艺术结晶。若说搜集,目前没有比伽勒底的图书馆更好的去处,

他打定主意前往图书馆……直到看了好几本启蒙时代的情色小说才后知后觉地换了一个区进行查询。从I跳到N,又跳回文学类的I,结果还是一样,不是黄文就是奇怪的废纸,其间还夹着master留下来给caster们的书页素材。有本精装书外壳上写着《悲惨世界》,他打开的时候从夹缝里直接掉出了两个蛮神的心脏,里面的内容被黑兽脂弄得黏黏糊糊,完全无法阅读了,有几页中间甚至夹着几片龙鳞。

这期间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一直在向他道歉。含笑接受了道歉的天草四郎却总觉得附近有个caster的身影在打转,或许捣乱的就是他也不一定。

“大概是让我多出去走一走吧。”

得出了caster想让他得出的这个结论之后,天草四郎放弃了权限较低的伽勒底查询系统,改为借用master的终端来进行电子书的阅读。

但是master并不会经常把他带在身边。在战斗中坐在后备区,手边摊着笔记本,津津有味地阅读电子书的天草四郎也常常被好战派的从者批评——战斗即是战斗,看书即是看书,没有一边手持Kindle一边扔黑键或者凝聚魔力做出黑暗物质的办法。
面对这样的指责,天草四郎自己也认真地反省着。
如是过去了三周,天草四郎一大早就对管理master灵子转移事务的Dr.罗马尼提出了“能否用灵子转移带他去位于法国的特异点”的要求。刚好master需要的龙牙在当地有产出,这个请求立刻得到了批准。

“master,抱歉脱离一下队伍,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在进入奥尔良的瞬间,天草四郎便消失了。

考虑到master的阵营里有埃尔梅罗二世和龙之魔女,天草四郎放心地把master交给他们俩保护。对于天草四郎这一边来说,灵基保管在伽勒底的他也无需担心master先行离去,把他抛在时空的乱流当中。只要自害就能回去了,或者留在原地等待master来寻找自己即可。

真是科技让人进步,科技让人出卖灵魂啊。

他在心底称赞着这个时代(伽勒底),把找到的书本摊在膝盖上。《基督山伯爵》,这个名字因为壁炉的火焰而闪闪发光,显耀于封面之上。因为岩窟王的突然造访,他只搜寻到了开头的两册,不过他不计较这些。

天色逐渐转暗,壁炉中偶尔会发出木柴燃烧时的爆裂声。沉甸甸的窗帘掩盖了光与声,四周逐渐转化为安定和平静融合的氛围。

这座城市已经没人使用的当下,无论是什么人利用民居想来都毫无问题。天草四郎离开master后,立刻钻进廊桥下的小道,在泥泞肮脏的石路上一路小跑,最后找到了这里。

——地上只铺着一条褪了色的桃红毯子,看得出是上好的羊绒。壁炉立在墙边,他搬来几块干木柴让它烧热。最重要的是读书的氛围,壁炉前有一张长长的,也褪了色的织金锦缎靠椅,扶手和脚都是镀金的。他躺上去试试,很舒服。

他开始读书,举着书本,火光把字母都染成橘红色,又把他的眼睛照得闪闪发亮。过了一会儿,椅子的另一头慢慢显现出男人的影子。

“你在读什么?”

问话的人是岩窟王。

解除了灵体化的他围着一条手工围巾,手里捏着帽子,大衣披在肩头。望见他的到来,天草四郎移开落在书上的视线,冲他微笑。

“晚上好。”

赤色的祭披因为四郎起身而坠在他脚下。岩窟王被那个笑容晃得心慌,不禁皱起眉头。

保持半躺的姿势已经很久,圣职者猫似的伸个懒腰缓解疲惫,不忘抬起金色眼睛看他:“我在读你。”

基督山伯爵愣了愣,怒极反笑:“我有什么好读的?”

察觉到了岩窟王的不高兴,四郎连忙道歉。

“非常抱歉,但这本书和书中的主人公少见地有趣,不知不觉就读入迷了。”见对方脸色稍懈,四郎便翻到其中的一页,朗声读到:“他答话的那种态度,就像他回答‘我是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一样。‘你呢?’‘我,’旅客说,‘我叫水手辛巴德。’”

伯爵——岩窟王——爱德蒙·唐泰斯——最后是水手辛巴德定定地盯着他看,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似的。

四郎放下书,以一种沉醉在故事当中的人特有的表情对岩窟王说道:“您难道不认为这个故事很有趣吗?”

“有趣?”

岩窟王从靠椅旁站起身,帽子和披风立刻消失了——好像一阵风似得消失了。壁炉的火光中木柴爆裂,失去了外物的掩饰,伯爵的怒容立刻暴露在明亮的地方。

“你认为他所过的生活也是有趣的咯?”

“是的。”

“那么,他的奴隶,他的痛苦和他的知识你也都很喜欢咯?那伊夫堡呢,就我所知那是命运的转折点。你不会也认为那是有趣的东西吧?”

“为什么不呢?”四郎不解地问道,“作者塑造得这么可爱,本来就是让我去爱他的呀。而且那也不是命运的转折点,伊夫堡的章节我是全心全意地为这个年轻人祈祷的。”

祈祷有用吗?伯爵对他这种天真无话可说了。

最后,伯爵从齿缝里挤出一丝愉快的笑容。

他以一种世界上最温柔,听了也最让人发抖的声音问道:

“那么,你接受了剧透了?”

天草四郎望着他的脸,一边暗暗思索——他的表情真是美妙绝伦,如果莎士比亚看到了一定会请他做自己的模特,就像那本书里所说的那样。尽管岩窟王如同老虎般的眼睛里,燃烧着的黑炎几乎破瞳而出,伯爵还是把持住了自己的仪态。

“当然啦!”四郎肯定地回答了他,就好像不接受剧透不配当一个读者似的,“莎士比亚已经详详细细,完完全全地和我讲过一次了。”

“由莎士比亚完完全全地讲过一次了?”伯爵还是不敢置信。“那么他把一切的故事都给你讲了之后,你为什么还会觉得有趣,觉得想看呢?”

“大概因为那是master的从者,名为复仇者的灵魂吧。”

天草四郎如是回答。他补了一句,“结局对我来说也很好。”

四郎脸上那副幸福的表情就好像他也有个好结局似的。

对他那种自顾自的愉快神情,伯爵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照例——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弯下他高高的肩膀,一脸不耐烦、厌恶,或者说,伯爵现在的表情就像被挑衅到忍无可忍时,猛兽所露出的那种寂静的凶残。

他一把抓住四郎的手腕,就像老虎捉住饲养员给它的活鸡似的。伯爵把身材较小的圣职者提到自己面前:“仅仅在心灵上得到救赎,也只不过是自以为是地穿上草编的甲胄,提着棉花的盾牌就出门迎敌而已。恶龙放弃利爪,熄灭自己的火焰,本就被复仇席卷一空的灵魂又剩下什么呢?圣人啊,我请求你不要将那结局中的男人与我混为一谈,那位男人不再是复仇鬼!存在于此的我才是复仇鬼!”

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天草四郎凝视着伯爵大大变样的脸,即便右臂还在牢牢把握在他手中。四郎还是以平常的声调对伯爵说话,那声音只有熟悉他的人才听得出来稍微有些急促。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吗,岩窟王。我倒觉得,如果有第二种选择的可能,有我的力量可以抵达的……咳咳,境地,抛开一切,合理性和可能性,我也会引导你,直到你不会踏上通往那个结局的道路。”

“难道还有第二种办法可想吗?”伯爵带着轻蔑的笑容说。“那么我倒要请你引导我了,贪婪的圣人!”

“很遗憾,那是没有的。”

伯爵情不自禁地加大了一些手上的力道。

对他的暴力,四郎仅仅只是变了变脸色,就继续说道:

“不过,因为那也是过去发生的,早已规定好的事情了。

放松心态吧,复仇鬼。结尾我还没读到,要混同也太难了……复仇者抓人都是这么粗暴的吗?”

“随你抱怨好了,圣人。那么在这个地方,她又如何呢?难道焚烧全身的痛楚会因为你这轻薄如纸的信念而改变吗?”

伯爵话里的“她”正是指支配此地的龙之魔女,反转了的贞德——现下虽然已被打倒,造成的特异点也被修正,但那份愤怒与诉求仍然如同漆黑的雷云般在里昂的上空翻滚。

“……那个我是赞同的,就像我现在赞同你一样。”天草四郎慢慢地说着。“不会有任何事情会被改变,也不会有任何诉求被准许。‘我的生等同于无,我的剑也不能救我’。”

但是——天草低下头,挨个亲吻伯爵那因为缺乏日照而变得苍白的手指。他做这动作小心翼翼,吻只像一片羽毛的吐息。倒是伯爵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松开了他的手,好像要打量这突然暧昧起来的气氛似得退后了一步。天草收回自己的手臂,有些苦恼地晃了晃那被岩窟王捏过的部分——蜜褐色的肌肤上还留着环状的淤青。他浑不在意,只看了一眼就返身捡起跌落在沙发上的那本书,递给伯爵:

“抱持‘复仇鬼’之名的男人啊,基督山伯爵。如果您没有忘记在黑暗无光的监狱当中度过的珍贵时间,初次射入你蒙昧头脑的智慧之光的话,就请接受我此刻为了平复你的怒气而献上的这一切吧。”

这一切,伯爵的眼光落在书上,又落在少年的手上,最后是他的脸。这段时间里伯爵的脸色先是惊讶,然后是嘲弄,接着他无可奈何了,伸手接过这本轻飘飘的——但却是记录了一个男人一生的东西。

“你能献上什么呢?”伯爵问,随手把书甩在地上,他早就不用在意这个了。但圣人的提议还有点意思,这圣人大概也有不许诺空头支票的时候,眼下伯爵对这张凭空出现的支票抱以惊讶和赞美。他原以为这圣人是一毛不拔的:“法郎我已经够多了,埃居?首饰?你不会打算用这本书就打发了我吧?基督山可是信守诺言的。”

四郎眨了眨眼睛,大概是“一切”这个范围太过于庞大,虽然失误是他的事,但他也没有放弃某些事情的打算。于是,他干脆问了出来。

“你需要我献上什么呢,伯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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